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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希伯来文学

来源:犹太人与犹太教 时间:2017-03-20 17:00:01

现代希伯来文学

泛指19世纪80年代以来的希伯来文学。以一百年前启蒙运动为发端的犹太民族复兴事业,在19世纪末叶开始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在欧洲重新抬头的反犹主义以及对犹太人的新迫害等因素作用下,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开始兴起。它的目标不仅是为犹太民族在居住国争取平等权利,而且要为犹太民族在犹太人的故土—以色列重新建立一个主权国家。犹太民族中掀起的一次又一次向圣地移民的浪潮使犹太文化中心经过长达近两千年的流散时期后又重新回到巴勒斯坦。希伯来文学的活动中心也逐渐从东欧转移到巴勒斯坦。现代希伯来文学出现的一个重要标志是希伯来语的“复活”。赞成民族复兴的犹太人认为,统一的犹太民族将不得不复活其古老的语言,以便能重新用历史语言进行历史创作,并使其自身摆脱因语言各异而造成的困扰。无论是总体文学还是民族的希伯来文学都应通过这种民族语言而不是其他语言来创立。在以本—耶胡达为首的犹太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几乎成为“死亡”语言的希伯来语终于重新成为生活在巴勒斯坦犹太人的日常生活用语。希伯来语的“复活”是现代犹太文化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它不仅象征着犹太民族的再生精神,而且标志着希伯来文学新时期的到来。这一时期,希伯来文学的新文体逐渐形成,文学性大大提高,与世界主流文学日趋靠近,纯文学的作品开始出现,并受到各国人民的日益重视。

现代希伯来文学迄今为止主要经历了以下三个阶段:

1. 1881—1918年:欧洲阶段 这一阶段的文学中心仍在欧洲,特别是东欧地区,是启蒙时代文学的继续和自然延伸。在这40年中,犹太社会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震荡。犹太人面临的社会现实是:在新思想的冲击下,有着数百年历史的东欧犹太人社团正在解体,而且解体的速度越来越快。青年一代纷纷向大城市涌去,不少人切断了与自己家庭、家乡和传统的联系;与此同时,欧洲的反犹主义思潮在新形势下开始以新的面目出现,对犹太人迫害的加剧,特别是发生在东欧、俄国对犹太人的集体迫害,导致了犹太人逃离欧洲的大规模移民潮的出现,从而进一步加快了犹太人与传统的决裂。另一方面,在犹太启蒙思想影响下,以意第绪语为创作媒介的意第绪文学迅速崛起并走向高峰。意第绪语作家鼓吹用犹太人“口头语言”(意第绪语)而不用“书面语言”(希伯来语)进行文学创作的号召,一时吸引了众多希望摆脱僵化刻板宗教传统的犹太人,大有以此取代希伯来文学之势。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希伯来文学家就是在这一背景下从事创作的。他们不再象前一代犹太作家着眼于整个犹太民族,以全体犹太人为文学对象,去刻划典型的、传统的、古老的习俗,反映固定的、永恒的犹太人的生活方式,描写一成不变的情趣和情操,而是把注意力转向个人及其命运。单个的人成了文学描写的中心,“失去根基”的异化现象成了作品的主题。作品中“失去根基”的异化人实际上是一种从外表到内心都属于“无家可归的人”的典型。他们熟悉多种文化,但又觉得自己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他们具有一种天生的特殊、敏锐的批判力,同时内心又总是充满了深沉的抑郁。这些人的性格和生活道路反映了在解放时代欧洲犹太人面临的困惑状态。

19世纪90年代的希伯来文学还是对启蒙时期文学的反省年代。由于欧洲日益抬头的反犹主义思潮对所有犹太人加以迫害,促使许多犹太知识分子去反省和检验启蒙时期曾表示赞同的观点,民族自尊心因此被激起。小说家鲁本·亚设·布劳德斯的长篇小说《两极》,就试图在民族主义理论基础上反映有两千年历史的古老悠久的希伯来民族文化的精华和光采。齐布·亚阿比茨在《遥远的传说》和《远古的歌》中创作了两个充满优美诗意的传说故事。在他的笔下,犹太人一个个身心健康,充满青春活力。犹太宗教传说不是沉重的负担,而是精神上的享受与乐趣。这一类的作品就是以这一方式把犹太教与人文主义结合起来,把犹太传统与现代文化糅合在一起。在这一方面,最著名的作家是阿哈德·哈姆。他认为犹太复国主义既不是犹太教的一部分,也不是它的补充,而是它的本身和全部。在建立犹太民族中心时,使犹太人和犹太教能按照它们因受当代人类文化影响而面貌一新的历史特征和民族传统而获得自由发展。哈姆通过其作品向人们表达了犹太复兴运动应成为按照民族精神,以人类共性为基石,一种活在人们心中的、期望民族统一、复兴和自由发展的信念。哈姆对现代希伯来文学的贡献不仅表现在思想观念上,还表现在对语言的运用上。他的散文风格庄重优美,为希伯来文学欣赏确立了一个高雅的标准。

然而,到了90年代末,东欧犹太人的基本状况是,一边是在宗教琐事上墨守陈规的保守民众,他们的人类感情已经麻木僵化;另一边是知识阶层,他们已失去了健全的民族感情,失去了对犹太民族文化价值和民族理想之爱。在这种情况下,希伯来文学中的人文主义高涨,一批优秀作家开始深入揭示犹太问题的实质。这一揭示是从表现犹太知识分子内心斗争的双重心理开始的。这方面的主要作家有别尔季切夫斯基、本—锡安、格松·肖夫曼、约瑟夫·布伦纳、犹大·斯坦伯格等。别尔季切夫斯基和本—锡安的作品集中反映了犹太民族在变革时期的内心矛盾和斗争。别氏的长篇小说《漫无目标》和本—锡安的长篇《被毁的心灵》都在不同程度上揭露了犹太宗教的清规戒律和繁文缛节在精神上对青年人的扼杀。布伦纳的作品通过对过着卑贱绝望生活、找不到赖以支撑生存的世俗或精神基础的犹太人的刻划,表达他的失望、悲观思想。肖夫曼的小说则在刻划犹太个人形象上下功夫。作为一个具有现代派意识的小说家,他只着意描写,试图以客观方式表达他对犹太民族和生活的理解。

在小说创作方面,值得一提的是阿布拉莫维茨和以·莱·佩雷茨。阿布拉莫维茨自称“书贩门德勒”,在1886年以后才开始用希伯来语创作。他摒弃了玛普·斯莫伦斯金和布劳德斯为编小说而采用的包括爱情纠葛的古典式故事结构,使他的故事和描述成为流畅的“史诗”,从而为希伯来文学创造了一种非常新颖的文学样式。他的作品以完美的形式、高度而概括的手法描绘出犹太人的生活。他的艺术才华孕育出了臻于完美的独特的希伯来作品,使这位描绘近150年来俄国犹太人生活的作家,成为新一代希伯来短篇小说之父和现代希伯来文学的元老。佩雷茨是位小说家,也被认为是艺术完美的希伯来短篇小说之父。他在系列小说《哈西德们的故事》中努力挖掘犹太教神秘主义中的夺目光彩,复活了犹太教神秘主义中一切积极、美好的东西。不过,他在1905年后转用意第绪语创作,成为意第绪文学中的一位巨匠。

就艺术成就而言,这一时期希伯来文学的高峰显然是在诗歌创作方面。其中最著名的作家是海姆·比利亚克和扫罗·切尔尼乔夫斯基。海姆·比利亚克的作品把这一时期希伯来文学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在他的创作中,各种对立因素——个性与民族性、世俗性与精神性、民族性与世界性、叛逆的变革与传统的执着、对犹太教义的狂热与深刻的自由主义——的斗争,成为整个一代犹太人内心冲突的表现。他的创作达到《圣经》的传统风格、中世纪宗教著作和现代欧洲诗歌之间的微妙平衡。在受到比利亚克影响的一大群诗人中,扫罗·切尔尼乔夫斯基占有最重要的地位。他的诗歌更明显地表现出犹太教和欧洲文化之间的冲突。作为一位具有希腊精神的希伯来诗人,他力图通过审美和谐,而不是意识形态来综合解决这一冲突。年轻一代的诗人雅·科恩和扎·什尼奥尔是两位具有激进思想的作家。他俩在意识形态上采取全盘否定犹太教价值的态度,把现实生活和人们的世俗文化当作一件既定的事实。科恩作为一个具有新精神的诗人,他的诗以力量和美在犹太民族复兴人士中风靡一时。什尼奥尔在诗中毫不犹豫地对宗教发动攻击,攻击宇宙的主,攻击崇高的先知思想,以一种真正令人心惊的隐秘形式,彻底揭开生活的帷幕,把隐藏在其后的死亡与虚无暴露在读者面前。他学识渊博,驰骋想象的空间既高又远,使笔下的诗篇具有较高的表现力。

2. 1918—1948年:创建民族家园阶段 如果说前一阶段希伯来文学活动中心仍在东欧俄国的话,这时它的活动中心无疑已经移到了巴勒斯坦。活跃在前一阶段的作家至此已大多来到巴勒斯坦。这一阶段希伯来文学的最大特点是文学紧紧地与当时的民族复兴运动,特别是犹太复国主义运动联系在一起。服务于本民族的复兴事业被放到了第一位。为了服务于犹太民族的复兴事业,文学的主题在很大程度上是试图回答“做一个犹太人意味着什么”这样一个创作命题,而不是去探讨和表现“做一个人意味着什么”这样一个较为普遍的文学命题。这一点可以从撒母耳·约瑟·阿格农的中篇小说《大海深处》看得很清楚。小说主要叙述的是一群哈西德派犹太教徒,为了忠实履行犹太人,“必须生活在故土以色列”这一圣谕,离开了生活多年的东欧故乡,前往圣城耶路撒冷的故事。然而,大凡熟悉和了解作品发表年代—20世纪30年代犹太民族所进行的斗争和致力于实现民族目标的人,都会不难看出这方面的描写不仅包含宗教上的意义,更包含着一种关系到争取重新成为一个主权民族这样一个奋斗目标是否能实现的现实意义。作品是试图通过这样一则“去圣地”的故事,向它的犹太读者明确地表达这样一种思想:要做一名犹太人,一名真正的犹太人,就必须去故土以色列生活。纵然在通往这一目标的道路上有千难万险,但作为犹太人唯有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才能为犹太民族的复兴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因为这一目标代表的不是别的,而是整个民族的前途和希望。这样,小说实际上就是在号召和鼓舞犹太人移居巴勒斯坦,而这一点正是当时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所要致力实现的一个目标。显而易见,文学家在这里把文学紧紧地与犹太民族的斗争结合在了一起。正是在这一意义上,人们才不仅把现代希伯来文学看成是犹太民族觉醒的一个重要标志,同时也把它看成是犹太民族复兴运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一阶段文学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文化上的自我意识,无疑是一种民族观念的自然表露。

这一时期,希伯来文学中的散文和小说得到了较大的发展。而在这之前,占据文学阵地的主要是诗歌。散文和小说的发展与希伯来语的发展有着直接的联系。到了20年代,希伯来语终于成了新一代犹太人的母语,无论是在词汇上还是在句法上都已跟上了现代社会生活的步伐,真正成为生活在巴勒斯坦犹太人日常生活中的语言。希伯来语的这一变化使得用该语言进行新的文学创作成为可能。尽管从主题上看,这一阶段散文和小说的巴勒斯坦色彩还不够浓厚,但20世纪巴勒斯坦的风土人情,自然风貌,和犹太移民的生活已开始在作品中得到反映。1938年,第一部以描写巴勒斯坦生活为主的小说选在耶路撒冷出版,入选的26位希伯来作家的作品从不同的角度反映着巴勒斯坦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人们了解这一时期社会和人民精神风貌的一面镜子。

在诗歌方面,比亚利克学派和古典主义的影响已经减弱,俄国形式主义、象征主义、德国的新浪漫主义开始在新一代诗人笔下得到运用。现代希伯来诗坛先驱应首推大卫·西蒙尼(原名西家诺维茨),他在争取犹太民族复兴斗争中,牢记人民生活和祖国遭受的各种问题,以诗歌的形式加以再现。他创作了独特的犹太田园诗。在诗剧《果园的一个夜晚》中,他首次以现代文笔描绘了神圣家园—巴勒斯坦的新生活。在组诗《从荒漠到荒漠》中,他以高雅的诗意展示了一个饱经忧患的民族去复兴历经沧桑祖国的悲剧。雅各·菲赫曼的诗作具有明显的现代诗人个性特征。他的文笔并不绚丽多彩,诗文也缺乏雄浑和力度,但人们从中却能感受到温柔的细腻和引人入胜的清新。雅各·斯坦伯格是位具有哲理思想的诗人。他常在创作中,以诗人的敏锐去了解生活中的特殊现象,表达个人与民族的痛苦和情操。以撒·卡泽纳尔松则是个充满生活欢乐的诗人。在他那轻快温柔的诗中,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吟诵歌唱。犹大·卡尼专以耶路撒冷为题材作诗咏怀,描述它的伟大历史,它的悲惨现状和巍然耸立的永恒山石。

需要特别提及的还有尤里·兹维·格林伯格、亚伯拉罕·什隆斯基、纳塞·阿尔特曼和阿维格多·哈梅里。格林伯格是位谴责诗人。他的诗中闪烁着以色列古代先知的火花,他疾言厉色地鞭挞渗透在民族生活中的腐败,希望以此唤醒犹太民族的复兴。他不注重诗歌的外在形式,以强烈的情感去震撼读者的心灵。什隆斯基是一位擅长运用现代风格的诗人。他受到现代派诗风和俄国新体诗的影响,在选材和表现形式上大胆创新。他的诗节奏优美,朗朗上口,深受读者欢迎。阿尔特曼是位推崇实验体的现代派诗人,与什隆斯基一样,主张在诗的创作中运用口头语言。他擅长在严肃题材的诗中使用轻松诗句,他的许多诗歌在30年代反对英国对犹太人政策的读者中广为流行。哈梅里基本上是位印象派诗人。在他的诗歌中,个人的痛苦不时表现为有意追求救赎,但又无法获得,或能够获得救赎却又无意追求。

应该提及的还有几位女诗人。她们是拉结、艾丽希巴、恩达·本克菲尔德、丽娅·戈德伯格等。她们都以自己的诗作表达了对犹太民族和历史,对民族复兴和新生活的眷恋、热爱。诗中细腻情感的抒发是男性诗人难以与之媲美的。

在小说创作方面,除了前面提到的布伦纳、肖夫曼等人继续活跃在文坛上外,还出现了一批新的作家。阿格农无疑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位。他以机智幽默的笔触描绘犹太人对新生活的憧憬和热爱。他的著名长篇《婚礼的华盖》以史诗般的笔触反映了生活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东欧犹太人的生活情景和精神状态,而《逝去的岁月》则通过对一群投入现代城市特拉维夫城建设者的刻划,反映移民到巴勒斯坦的犹太拓荒者的生活和思想。他的作品无论是在体裁上、内容上还是在风格上都是这一阶段文学的巅峰。他的文学成就终使其成为希伯来文学家中获诺贝尔文学奖金(1966)的第一人。迈耶·塞科(原名迈耶·斯米兰斯基)和以撒·伯科维茨是两位擅长描写东欧犹太人生活的作家。他们的细腻笔触和幽默手法将生活在乌兰克、立陶宛犹太人所遭受的不幸和打击描写得十分出色。亚伯拉罕·阿巴·卡巴克是一位杰出的小说家。他的长篇《只是为了她》、《胜利》、《大海与沙漠》在向人们展示俄国犹太人生活巨大变化的同时,预示着犹太复国主义最终将获得胜利。他的历史小说《什洛莫·莫尔胡》、《狭路》对形形色色的历史人物作了深刻的描述。亚设·贝拉克的不少作品都是反映早期移居巴勒斯坦犹太拓荒者生活的。他通过对犹太人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相结合的方式,展示了犹太民族古老而又新颖的生活方式和对圣地的热爱。他的写作技巧高超,特别是对反映典型人物故事情节的安排手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足以使他跻身一流作家之列。在青年一代作家中,海姆·哈托斯占有特殊的地位,他擅长描写犹太民族生活中出现的巨大变化。他是位深思熟虑的作家,懂得如何精细入微地描写新一代犹太人感情上发生的种种变化。在他的笔下,犹太人终于摆脱了束缚他们的传统桎梏,以生活和命运与犹太民族的历史和传统保持着联系。犹大·伯拉是位在巴勒斯坦土生土长的作家。他的长篇小说充满了连翩的理想,具有典型的东方文学色彩。他的作品所反映的东方犹太人在成功与挫折、情绪高潮与低落时期的种种心理动荡,使得小说在题材和精神上令人耳目一新。多夫·凯姆希则在描写古老而又年轻的巴勒斯坦生活方面见长。《通道》、《昨天》、《毁灭之中》都是这方面的佳作。埃利亚泽·斯坦曼擅长刻划心灵破碎的年轻犹太人形象。此外,还有一些小说家如埃伯·哈达尼、以色列·扎希、犹太·亚阿里,描写了犹太拓荒者为建设家园进行的艰苦斗争以及在基布兹的新生活。人们从作品中可以强烈地感受到犹太民族执意为重建家园而献身的伟大精神。

值得提出的是,这一阶段,美国成了希伯来文学的第二中心。在一些大城市中,特别是纽约,聚集了一大批希伯来语诗人和作家。他们以移民的身份来到美国,却怀着振兴希伯来文学的决心生活。他们创办刊物,发表作品,在美国掀起了一股希伯来文学创作运动,推动了希伯来文学的发展。较有影响的有金兹伯格兄弟、西尔克纳、利西茨基、巴夫列、阿夫拉特、里杰尔森、弗雷德兰德、布兰克、蒂夫雷斯基、华伦诸德等。(参见“美国希伯来文学”)

3. 1948—迄今:作为国家文学阶段 现代以色列国的建立,标志着希伯来文学发展史上的一个新阶段的出现。首先,以犹太人为主权民族国家的建立,使希伯来文学的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彻底改变了长期依靠相对来说很少团体支撑的局面。它不再是少数民族的文学,而一跃成为主流文学,以色列国家文学;其次,随着以色列国的建立,数以万计的犹太人开始移入,希伯来文学自世纪初以来第一次拥有规模较大的真正的读者群。文学在有了自己的服务对象和归宿后,不可避免地得到了发展。

这一阶段文学的第一个特征,是希伯来文学作为“国家文学”服务于新生的国家,一大批直接反映以色列犹太人生活和精神风貌的作品问世。作品中的人物不再用充满恐惧的目光看待世界,周围的世界也不再是陌生的,只属于其他民族的。犹太人继《圣经》文学之后,再一次以主权民族的身份出现在作品中。无论从什么角度,人们都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作品所具有的民族自豪感。

其次,这一时期的现代希伯来文学开始表现出希望走向世界的倾向。这一点在60年代闯入文坛的青年作家身上尤为突出。新一代作家几乎都以代表在以色列土生土长起来的一代人的生活态度、生活方式、道德观念自居。同他们的前辈不同,他们最主要的社会经历是以色列国的建立,以及西奈战争和1967年的六日战争。他们已不像前辈那样以拥有一个犹太人的家园为满足。为了走向世界,文学就不可避免地要与现代主义创作方法相结合。而青年一代作家对来自西方的创作上的新思想、新观念,以及层出不穷的现代主义艺术形式十分敏感,接受能力也很强。在他们的推动下,一大批打上印象派、荒诞派、存在主义、超现实主义印记的作品开始涌现,并很快成为现代希伯来文学的主流。

60年代,在文学中占据中心地位的作家被称作“新浪潮”作家群。作品基本题材是孤独、绝望和异化。他们以以色列的现实为背景反映生活,但又否定以色列公民作为犹太人存在的特殊性。在他们的作品中,犹太人的个性问题被看成是整个人类“存在的惶惑”的表现,作品试图通过人物的“内省”来揭示人类的共同命运。

在诗歌方面,早期的主要诗人有海姆·古瑞、阿米尔·吉尔伯、阿巴·科夫纳等。古瑞早年的诗作《火之花》表达了他那一代人所具有的强烈的犹太复国主义思想,但后来的诗作特别是在“六日战争”以后,带有越来越多的个人色彩。吉尔伯由于个人和家庭的经历,诗歌中渗透着大屠杀的悲剧色彩。他在创作上明显地表现出传统的个性特征,和对超现实主义手法的运用。科夫纳与吉尔伯一样,是在欧洲犹太复国主义左倾思想影响下长大的,敌后游击队指挥官的经历使他的大多数诗作都以反映反对纳粹的抵抗斗争和民族独立战争为主题,为犹太人构勒出一幅经受了大屠杀和独立战争洗礼的主体形象。以色列建国后涌现出的最著名诗人应首推耶胡达·阿米海。他的诗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反映了建国后犹太人的思想和情操。而他对日常生活语言,对反讽、隐喻,以及各种现代派技巧的运用,使他成为同时代诗人的带头人。与阿米海一道登上诗坛的还有纳塞·扎克、图维亚·卢布纳、丹·帕格斯、大卫·阿维丹、大利尔·拉维科维奇、大卫·罗克尔等。60、70年代涌现出的青年一代诗人有梅厄·魏兹尔特、莫迪采·戈尔德曼、耶尔·赫维茨、阿瑞尔·西万,以色列·平卡斯等。

在小说创作方面,最有才华、最受读者欢迎的是穆谢·沙米尔。他的作品大多集中在对当代以色列人的日常生活描写上。他那现实主义的笔触使他的作品成为反映今日以色列生活的一面镜子,如早期的长篇小说《在他自己的手掌中》、《血肉之王》,以及反映基布兹生活的故事都十分流行。史·伊扎尔是位有诗人气质的作家。他的长篇小说《齐克兰格岁月》是一部描写以色列独立战争的小说。小说的风格和对传统观念的反叛使作品受到评论界的好评。他还是一位最早在作品中涉及以色列存在的阿拉伯人问题的作家。阿哈农·梅格德以创作短篇小说著称。他擅长讽刺,作品主题通常反映不同时代人之间的冲突和相互间缺少沟通。汉诺克·巴托夫与梅格德一样,特别注意对不同时代犹太人思想和行为的刻划。他的作品常常从历史的深度去表现当代以色列的社会生活,作品始终洋溢着巴勒斯坦的气息。阿哈农·阿佩赛尔德是位著名散文家,他的作品大多以其童年不幸经历为主题,从侧面描写大屠杀给犹太民族带来的悲剧,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悲剧力量。在60年代后崭露头角的作家中,艾莫斯·奥兹无疑最有成就。作为一名在巴勒斯坦土生土长、在以色列立国后成为作家的犹太人,他的作品深深扎根于以色列的大地,着重反映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的喜怒哀乐。由于他擅长从历史上汲取创作素材,他的小说往往洋溢着一种史诗般的风格,读后令人振奋。

现代希伯来文学从诞生到今天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它的出现、发展和繁荣,时时刻刻与犹太民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今天,尽管它的祖国仍面临着和平问题和生存斗争,但文学却在逐步走出意识形态和民族的圈子,新一代的作家无疑会更加关注如何表达犹太人作为个人、作为人类社会的一个普通人,所面临的问题和所要实现的目标。相关犹太人与犹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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